“新基建”助推新能源汽车“换电”
作者 | 吴昊
“新基建”的加速推进，我国新能源汽车产业正站在一个新的“风口”之上。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涉及“新基建”的内容中将“建设充电桩”扩展为“增加充电桩、换电站等设施”，这是“换电站”作为“新基建”重要组成部分，首次写入《政府工作报告》。
近期，随着政策支持的加码，新能源汽车换电模式开始备受青睐：北汽新能源汽车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北汽新能源”）透露年内建设换电站300座，同时计划将3万台换电车辆投向全国市场；上海汽车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表示，将实现“可充、可换、可升级”的动力电池架构；吉利汽车集团有限公司则注册了“易易换电”的商标……另据公开数据显示，今年注册新能源换电模式的企业多达上千家。
究其原因，北汽新能源党委副书记连庆锋接受记者采访时一语道破，“换电模式能够得到认可，根本原因是换电模式能够有效解决新能源发展的瓶颈问题，推动产业走向成熟。”
优势凸显，“换电”蓄势待发
当前，换电模式利好政策频出，给疫情及全球石油价格下跌双重影响中、面临下行压力的新能源汽车产业市场，注入了“强心剂”。工信部部长苗圩在今年两会中提出，要鼓励公共服务领域使用更多的新能源汽车，鼓励换电模式的发展。新能源补贴新政中也为“换电模式”车辆开了绿灯，其不受30万元价格门槛规定的限制。
“换电模式”受到政策青睐，与其发展优势密不可分。“充电时间长，用户存在顾虑，一直是制约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的一个痛点。”中国电动汽车充电基础设施促进联盟秘书长许艳华向记者介绍，目前我国大约有10万个加油站，服务2.6亿辆车，平均每个加油站大约3分钟~4分钟服务一辆汽车，而充电最快需要1小时，现在电动车仅有400万辆，而充电站已经达到3.7万个。她表示，“未来数量达到上千万甚至上亿的时候，充电效率的问题就会更加突出，而换电模式可以有效解决充电效率问题。”
记者了解到，目前新能源汽车的能源补给方式主要有三种：慢充、快充以及换电，在解决新能源汽车充电问题上，国内已形成共识，即“慢充为主，快充为辅，鼓励换电”。在许艳华看来，快充技术虽然可以解决充电时间长的问题，高功率、大电流下，30分钟甚至15分钟内充到80%，但对电池安全性的要求较高，对寿命的影响较大。相比之下，换电可以做到均衡充电，对电池的寿命和安全性有更多保障。
对此，连庆锋也表示，换电模式补能过程比加油更快，一次换电仅需1分钟~2分钟，且无需停车位支持，更显集约高效。据他介绍，充电模式面临的“建桩难”问题，无法实现大规模的全面覆盖，是影响新能源汽车消费增长的关键难题，换电模式则可以更好地解决这一问题。
连庆锋认为，换电模式具有车电价值分离的优势，可以降低购车成本；通过电池统一管理，有利于削峰填谷，促进电网平稳运行，同时便于梯次利用，进行电池全生命周期管理；还可以发挥分布式储能作用，消纳富余的清洁电力能源，作为能源供应的战略储备，稳定骨干电网运行，促进能源清洁化。
瓶颈待解，标准亟需统一
虽然换电模式有着与生俱来的优势，但与充电模式相比，发展、布局相对迟缓。当前，换电模式的大规模推广，仍然存在诸多瓶颈。例如，换电站投资成本大，存在电池性能差异和安全责任问题，以及电路接口的可靠性问题。在许艳华看来，在换电模式的诸多发展困境中，首当其冲的是标准问题。
“如果每个车企各搞一套，不同品牌的汽车不能在同一换电站换电，电池不能通用，换电模式就难以走远。”许艳华指出，在发展初期，换电站搞两套电池箱，会进一步加大建设和运营成本，只有通过标准统一，使换电平台、换电电池可以共享和通用，才能够得到进一步推广。
对此，连庆锋也表示，不同车企、同一企业不同车型的电池规格不一样，无法做到通用性，制约着换电模式的普及。据他介绍，全国汽车标准化技术委员会、中国电力企业联合会标准化中心正在牵头制定一系列的电动汽车换电标准，截至目前，已发布相关国家标准26项，行业标准18项，为换电模式的推广应用奠定了基础。
记者了解到，作为换电模式的主要推行者，北汽新能源在技术层面做到内部换电标准的统一，外部则通过把“toB、toC”打通，做到客户的统一。连庆锋表示，为解决标准化问题，实现更大规模的发展，北汽蓝谷充分发挥国企与行业头部企业的责任担当，与宁德时代、SK、奔驰能源、奥动、国家电网、南方电网、格林美、豪鹏等产业链伙伴深入合作，建立了“卫蓝生态联盟”，推动整个换电行业的标准化进程。
连庆锋坦言，标准问题还需要政府的破局：“如果没有政府支持，统一标准将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从长远来看，从顶层设计到商业模式，再到统一标准，只是时间问题。随着政策不断引导、用户接受程度的提升，换电模式的发展将逐步进入高速发展阶段。”
政策助推，加速汽车革命
随着“新基建”不断推进，换电站的布局正在逐渐加速。数据显示，截至2020年4月，全国共有换电站439座，主要分布在一线城市及新能源汽车推广较好的省市。连庆锋指出，国家将充换电基础设施建设纳入“新基建”范畴，使得换电模式推广超出了以盈利为目标的商业行为概念，而是作为促进智慧交通、智慧能源、智慧城市相关行业发展成熟的重要国家战略。
“换电模式一旦可以规模化推广，对既有的充电格局必然会产生影响。”许艳华指出，未来，充电运营商将会尝试站内充换电兼容的模式，同时，部分车企会和换电运营商共同推动市场化应用。她表示，换电模式的推广需要由车企来主导，一方面可以解决标准化等问题，另一方面也符合车企向出行服务商转型的方向。
记者了解到，通过参与换电站布局，正是北汽新能源主导换电模式推广的路径之一。据连庆锋介绍，截至目前，北汽新能源已在北京、厦门、广州、昆明、海口等19个城市，在全国建成换电站187座，投放1.8万辆换电车辆，换电车辆累计安全换电480万次，累计运营6.9亿公里，单车最长行驶里程超85万公里，处于全球领先地位。
由于新能源汽车市场的日臻成熟，换电模式得到了更多关注与认可。目前，除北汽新能源、蔚来汽车外，浙江时空电动等车企以及国家电网、南方电网等能源企业均在积极布局。未来，新能源汽车行业的发展会更加细分，在不同的商业化场景，换电模式与充电模式将携手发展，这对于新能源汽车的发展和汽车动力革命都将产生积极作用。
与此同时，换电模式的普及将使新能源汽车产业跟城市的能源互联网更好地协同发展。“换电模式下，对大数据要求更高，能源互联网和物联网、车联网会高度叠加，将使用户体验、产业升级以及城市建设形成更好的相互推动和促进作用。”连庆锋表示。
